第55章 敢不敢亲我 憨脑壳
陶母给陶椿一件带着太阳味道的干净棉袄,陶椿把那件擦洗干净的鼠皮披风送了出去。
“这个鼠皮披风只有五斤多,相当于一个斗笠的重量,跟蓑衣相比很轻了。”陶椿把披风给陶母系上,陶母年纪大了,有点胖,这件披风是按陶椿的身形做的,对她来说有点紧。
“下雨下雪的时候你披上,免得雨雪湿了头发湿了后背,冬天冷了还能盖腿。”陶椿说,“主要是轻,你穿上不吃力。”
“给我了?”陶母高兴,“这还是你送我的头一件衣裳。”
陶椿看见她的笑,突然为她感到伤心。
“对,给你了,我明年再给你做一件合身量的,添两只袖子,再缝一溜盘扣。”陶椿许诺。
“还有你爹。”陶母提醒她。
“嗯,等我过年回去了,我给他量下尺寸。”
“我晓得,我给你说。”陶母不仅说了陶父的,也说了她自己的,“都记下了?”
陶椿点头,“我去打水,待会儿我俩泡泡脚。”
陶母解下披风,她对着油盏仔细看鼠皮粘合的接口,粘得挺紧实,拽都拽不动。
门外,姜红玉僵着身子不肯动,邬常顺又是作揖又是讨好,她才不情不愿地上前一步,“婶子,我进来了啊?”
“大侄女,有事?”陶母放下披风。
姜红玉动了动嘴,她挠着下巴为难地说:“婶子,你看我公婆都不在了,我男人是老大,难免要操心老三他们两口子的事。老三跟陶椿成亲一个多月了,他们两口子还一直分房睡,一直这样不是个事,你看你今晚能不能跟我弟妹说说,眼瞅着天冷了,叫老三来给她捂捂被窝。”
陶母听邬老大在外面跟陶椿说话,知道他有意绊着她,她也不耽误事,说:“行,我提一下,不过我那姑娘是个犟脾气,我说的她肯不肯听我也说不准。要我说啊,椿丫头已经进了你们邬家的门,又睡在姑爷隔壁,他要是有心,这堵墙能拆了爬过来。你们找我不如去找邬老三,问问他是啥想法。”
姜红玉琢磨出点意思,听见脚步声近了,她赶忙出去。
“大嫂?你找我?”陶椿问。
“不是,我收拾衣箱翻出几件小核桃小时候的衣裳,听你哥说他姑娘才一岁,我问问婶子要不要旧衣裳。”姜红玉扯个理由,不想让陶椿觉得她讨嫌。
“春涧养的胖,等闲的衣裳穿不上,小核桃的衣裳还是留给她弟弟妹妹穿。”陶母在屋里接一句。
陶椿“噢”一声。
“弟妹快进屋吧,我回去了。”姜红玉拔腿就走。
邬常顺在门外等着,“咋样?婶子咋说的?”
“婶子的意思问题在老三身上,我心想也是,媳妇睡在隔壁,老三要是有意,中间隔的那堵墙已经挖出洞了。”姜红玉开门进屋,“你去问老三,反正我不去问弟妹了,一个大嫂张罗小叔子房里的事,怪让人张不开嘴的。”
邬常顺暗暗嘁一声,之
前她可没少跟他在背后嘀咕,这跟陶椿玩出感情了,心就偏到陶椿那儿去了。
而受夫妻俩相托的陶母,她这晚压根没跟陶椿提同房的事,昨晚陶椿还在为李少安的死哽咽,今天白天又装得像个没事人,还能跟女婿有说有笑的,她觉得这丫头心里挺苦,就不想再为难她。再一个,她也留意了的,邬老三看样子挺喜欢她家二丫头,陶椿一说话,他的眼神就溜她身上来了,但就缺了一种饿狼看见肉的感觉。她是成过亲生过孩子的,这方面有经验,新婚的夫妻,男的看女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裤—裆里那家伙一动,眼睛都放光。
陶母躺在床上想了又想,她摸不准这个女婿的脉,不知道是不懂不会还是不行,这事还是让他大哥操心去吧。
*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陶母跟陶青松就要走了,陶椿取了十条熏鱼装筐里,跟邬常安一起送他们离开。
天刚亮,太阳还没出来,这会儿还有些冷,陶母跨坐在牛背上,她把鼠皮披风展开系在身前。
“这是啥东西?”陶青松摸了下皮子,“还挺软,什么皮?”
“鼠皮,你二妹用骨胶一块块黏起来的,弄的挺好,她还挺有点小聪明。”陶母说。
陶青松“噢”一声,这一趟没白走,陶椿这丫头把老娘哄高兴了。
“我们走了,你们不用送了。”陶青松回头说,“等大陶缸烧出来,你们就给我送过去,正好在家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