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兄嫂回家 熏鹅(第2/3页)
胡家全得到准话,他又赶往下一家,路过另一个邬家,他看见陶椿在逮鸟。一只麻雀从竹筛里逃了出来,两只大黑狗急急忙忙去撵,还分出心思防着他这个上门的,最后鸟没撵上,它俩还一头撞进雪窝里啃了一嘴的雪。
陶椿把鸟都塞麻袋里,她转过身问:“有事啊?”
“有事,但跟你们没事,我去通知陵里的人明天去演武场洗番薯。”胡家全看了场好戏,他冲两只大笨狗吹个口哨,在愤怒的狗吠声中跑了。
陶椿扛着麻袋提着竹筛回屋做饭,一共逮了十七只鸟,她先宰了再丢火上烧毛,烧秃了毛,乌漆麻黑的鸟肉扔给狗,它俩狼吞虎咽吃了个饱。
做饭前,陶椿去仓房一趟,邬常安忙着涂骨胶,听见声也只是抬了下头,又垂首忙他的了。
陶椿看一只鞋已经粘好了,压在石头下面。
“锤子递给我。”邬常安说。
“这个石锤子?”
“嗯。”邬常安捏紧刚粘合的地方,他接过石锤砸上去,让皮子更严实地粘合在梨木鞋底上。
连捶二十下,他丢下石锤继续沾骨胶往鞋底上刷,陶椿凑近才发现粘合的地方,皮子上的貂毛都刮掉了。
“这样粘起来就行了吗?”陶椿问。
“不是,用骨胶把皮子粘在鞋底是防止鞋进水,粘合好了要用石头压一夜,明天我还要用针线缝两圈。”邬常安翻过鞋底让她看,“木板上钻的眼就是为了缝线的,缝上两圈,走路才不会拽掉鞋底子。”
“真是个费事的活儿,你真有耐心,坐的住,真能干。”不要钱的话,陶椿一个劲往他头上砸,“晌午想吃啥?炖鹅?我去给你做。”
“行,炖半只,只有我俩吃,炖多了吃不完。”
“不不不,要炖一只,万一大哥大嫂傍晚回来了,剩菜热一热就能吃。”陶椿去隔壁仓房
取下一只熏鹅,出来了问:“你吃过卤鸟吗?”
“没有。”
“我这两天多逮点鸟,明晚卤一罐鸟,泡一夜,早上起来了再吃。”陶椿心想山里的鸟雀多的数不胜数,平时射鸟有难度,恰好遇到大雪天,一把米一个竹筛就能逮十来只鸟,费点事卤一罐能吃好几顿。恰好天冷,肉不会坏,可以多放几天,下粉条的时候没空闲时间折腾饭,正好可以吃。
烟熏的鹅是棕黑色,用热水洗掉鹅皮上黏的烟灰,鹅皮呈淡淡的红褐色,还没熏到时候,要是火候熏到了,鹅皮能红的透亮。
鹅肉斩块儿用猪油爆炒,煸出残留的油脂,就加水大火开炖。熏过的鹅肉还有淡淡的松木和烟火味,为了不遮掩这个味道,陶椿只丢了三片姜,其他香料一概不用。
灶里塞着木桩子,陶椿拎桶雪堵在灶眼下面,防止柴掉下来把灶房烧了。她往兜里装两把米,拿上竹筛又去抓鸟了。
陶椿院里院外来来回回地跑,两只大黑狗也忙得乱转。邬常安听着响亮的脚步声一会儿近一会儿远,他坐不住了,把鞋粘合好压在石头下,他出门去看她在忙活啥。
陶椿又抓了十只鸟,都装在麻袋里丢在仓房里,死前还喂它们一顿好的,用苞谷面让它们吃个饱。
邬常安拿来弓箭射天上的鸟,吓得鸟不敢下来,陶椿守了个空,她打发他去烧火。
“你要多练箭,多好的机会。”他执着于让她拿箭射鸟。
“练了练了,我上午射下来两只鸟呢。”陶椿赶他,“快去灶房看火。”
邬常安无奈走了。
等鹅肉炖好,陶椿又逮了四只鸟,一只野鸽一只斑鸠两只麻雀。
邬常安盛一半鹅肉放食柜里,剩下的盛砂锅里放炉子上用炭火炙着,他还煮了半罐山楂水,酸酸的,开胃又解腻。
鹅头还是陶椿的,烟熏的鹅皮更香,鹅冠嚼着有点弹性,皮下的肉是淡淡的红,就连骨头都有种莹润的光泽。
“我们明年养鹅吧。”邬常安吃着鹅肉,养鹅的念头更甚了,“要不养在老陶匠住的山谷里,让他给我们看着。”
陶椿呛了一声,她咳了两声,忙说:“不行,山谷里还有两只狗,你养鹅就是给狗养的。”
“把狗绑回来,我二叔他们没狗,看他们养不养。”邬常安出主意,“明年开春了我过去看看,带上黑狼黑豹,看它们跟不跟我们走。”
陶椿不接话,她又挟个鹅脯吃,熏过的鹅肉好有风味,跟新鲜的鹅肉是不同的味道。
痛快吃一顿,邬常安刷锅洗碗,陶椿把吃饱的鸟雀提出来宰了,像烫鸡一样烫鸟毛,她耐着心一点点拔鸟毛,鸟的绒毛太多,又密又细又短,比鸡毛难拔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