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兄嫂回家 熏鹅
邬常安为了让她早一天穿上长靴,他当晚点灯熬油操刀裁剪貂皮,貂皮毛厚,只做脚面和脚跟,一张貂皮完整地裁出两个鞋面。剩下包拢腿的皮子则是用鹿皮,这个需要她穿上棉裤了再量尺寸,只能等到白天再做。
陶椿都困了,好不容易双脚解放了,她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邬常安把床上的碎皮子收拾干净,他伸个懒腰去打水洗漱。
他跟木头打了一天的交道,身上有股干燥的木头香,随着他躺进被窝,床榻之间木屑的味道若隐若现地弥漫开。陶椿凑上去深嗅两口,闭着眼嘀咕说:“真好闻。”
邬常安自己闻了闻,没闻到啥味,倒是清晰地闻见捂暖的皂角味,干净又好闻。
陶椿枕回她的枕头上,说:“吹灯吧,睡觉了。”
邬常安一顿,他仔细看她两眼,见她脸上已有睡意,他吹灭油盏平躺好。
屋里安静下来,只余浅浅的呼吸声浮动,渐渐的,两道呼吸声失了平静,燥意代替了睡意。
陶椿睁眼,她埋怨说:“你好烦,我都要睡了。”
“我又没说话。”邬常安还嘴硬。
陶椿不吭声,也不动作,藏在被子里的手被攥住,她笑出声。
邬常安也笑了,他凑上去吻上她。
陶椿睁眼看着他,但屋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她伸手摸上他的脖子,感受他吞咽的动作,指腹摩挲着凸起的喉结,明显听见他的呼吸加重了。
邬常安受不了了,他埋首在她脖子里大口喘气。
“你喘的真好听。”她夸他,“你闭上眼,让我的手看看你的身子,好不好?”
邬常安想拒绝又舍不得,于是不吭声。
陶椿敢想敢干,她也不点油盏,就在黑暗里一寸寸摩挲男人的身体,从脖颈到膀子,她触到那道伤疤,血痂早已掉落,但伤疤依旧,这是一道长不平的疤。
“这个疤属于我。”她呢喃着亲了一下。
邬常安一颤,身子彻底软了下来。
健硕的膀子,紧绷的腰腹,修长有力的大腿,等陶椿探索够了,邬常安出了一身的汗。
陶椿也不遑多让,她这下不担心受冻着凉了,见邬常安要下去,她拉住他,试探着抬腿去触碰它。
“它是喜欢的,我也喜欢,你感受到了吗?”她握着他的手去触碰,两人都在抖,那处也在颤。
陶椿不急,她徐徐图之,不让他入巷,只在巷口打转,像迷途的驴一样闷头在巷口横冲直撞。
不知过了多久,卧房的门打开了。
锅里还有热水,邬常安舀半盆水端进屋,他拧条布巾子递给她,陶椿在被窝里擦拭后又还给他。
一切归于平静,夫妻俩又躺在床上,陶椿不问他难不难受,而是问他舒不舒服。
“嗯。”邬常安坦诚地回答。
“你怎么不问我?”陶椿问。
“不用问,我晓得。”邬常安笑,他凑她耳边说:“泥龙入水差点呛死。”
陶椿乐得咯咯笑,不得了,有长进,敢说荤话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低低细语,陶椿睡前还在想,这种望梅止渴的法子似乎更让她舒服,可能是吃不到,舔一口就让她很满足。
*
新的一天又来了,陶椿精神抖擞地出门,邬常安在仓房做鞋,她拿弓箭出去射鸟,不晓得是真有长进还是歪打正着,半天下来也让她射下来两只鸟,一只老鸹一只斑鸠。
两只鸟不够狗吃,陶椿拿出竹筛子用棍支着,雪地撒一把米,她按着两只狗藏在牛棚,等鸟雀走进竹筛子下面,她扯动绳子,一举扣住五只鸟。
远处传来说话声,是邬二叔家来人了,黑狼和黑豹多管闲事,站在自家门口汪汪叫。
“你家的人都在?没有巡山是吧?”胡家全问。
邬二叔点头,“是要洗番薯磨浆了?”
“对,这次番薯多,光是定远侯陵的陵户就送来一万三千多斤番薯,用陶器和粉条换米粮和番薯的人陆陆续续也回来了,她们从娘家换来的番薯合起来又有五六千斤,我爹娘说这些番薯都做成粉条。”胡家全详细解释,“要做的量大,所以就不按之前一家出两个人的规矩了,现在除了巡山的男人和怀娃奶娃的妇人,以及干不了事的老人和伤寒的病人,其他人都去演武场帮忙。你们也不用担心吹风受寒,洗番薯是用热水,除了磨浆的,其他人都坐在棚子里。棚子是你们一手搭的,有顶有卷帘,坐里面不算冷。”
邬二叔没二话,“行,明天留我两个儿媳妇在家,我们老两口带两个儿子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