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劳心费力的一夜 又要哭了?(第3/3页)
陶椿用柴灰仔细洗去手上的油腻和脏污,离开时探了下邬常安的额头,确认他是正常的,她去给阿胜处理伤口。
李山生了堆火,也吊了个陶罐在烧水,他把阿胜胳膊上的布解开了,但没有拿下来。
“跟肉黏在一起了,我掀了一下就流血,血止不住,我不敢动。”李山慌了神,“大妹子,这可咋办?”
“我来试试。”陶椿取个陶勺在火上燎一会儿,她拿着勺子舀温盐水淋在布上,躺着的人忽的一哆嗦,差点坐起来了。
李山赶忙过去把人摁下来。
伤口上黏的布很快被血色染透,陶椿估摸着差不多了,她揭开湿布,一点点给扯下来。
李山看不下去了,血淋淋的肉从布上撕下来,他看得想吐,分明没伤在他身上,他却感觉浑身都疼。
阿胜疼醒了,他疼得嗷嗷大叫。
有人过来看,陶椿让他们离远点,别靠近。
她扔掉血淋淋的布,继续用淡盐水冲洗伤口。
周围响起嘶气声,见陶椿面不改色地盯着狰狞的伤口,他们又是佩服又是害怕,侩子手也不过如此了。
“杀了我,直接杀了我。”阿胜哭着喊,“疼死我了,杀了我吧。”
李山快要摁不住他了,好在陶椿停下了冲洗的动作,她拿起药葫芦往伤口上撒药。
“趁他醒过来了,给他喝水。”陶椿出了一头的汗,她站起来时有点眼晕,还有点想吐,深吐几口气才好受一点。
“你们看着他,我回去了。”陶椿说。
离了人群,陶椿发现邬常安坐在火堆旁边,她快步过去,隔着几步问:“你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饿醒的。”邬常安在啃鸡肉,“我感觉好多了,比晚上那会儿有精神。”
“阿胜发热了,他的小臂肿得跟大臂一般粗,又红又肿。”陶椿说,“伤口没结痂之前你多注意,小心跟他一样。”
“他会死吗?”
“可能吧。”陶椿原地坐下。
邬常安沉默下来,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等喊疼的声音消失了,他又躺了回去。
杜月过来了,他把牛也牵了过来,牛身上搭了好几件衣裳挡蚊虫。
“牛别牵过来,拴远点。”陶椿说。
杜月还要给牛赶蚊子,他也就没过去,隔了几丈远跟牛待一起。
陶椿把熊掌给他拿过去,让他洗,这玩意儿洗得她心烦。
洗熊掌用去两釜水,到了后半夜,两个熊掌才炖上。
陶椿盯着火打哈欠,她有些不明白自己在忙活什么,熊掌不是非吃不可,人是死是活对她影响不大,她劳心费力地熬这一夜也是吃饱了撑的。
山林里传来鸡啼,天上的明月隐退,浓黑的夜色持续了一柱香的功夫,转而由浓转淡。
一夜过去了,熊掌也炖得差不多了,陶椿吁口气,她打起精神捞出熊掌泡在冷水里。
等待熊掌降温的空档,陶椿又去探了下邬常安的额头,又蹲下来检查他的伤口。
邬常安睁开眼,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拢在身前的身影,感受着她的呼吸喷在他的肩上、脖颈上、耳朵上……
她似乎笑了一下,一口热气洒在伤口上,伤口上的疼痛似乎消退了。
她在为他高兴,邬常安眼睛发酸。
“你醒了?你的伤口在我的精心照顾下没有红肿。”陶椿眉飞色舞地说,“可惜呀可惜,你可能暂时变不成鬼了……呦!你又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