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劳心费力的一夜 又要哭了?(第2/3页)
“我去打,弟妹,熊掌放火堆边了,劳烦你收拾一下。”杜月拎起陶釜离开。
陶椿把碗里剩下的熊肉倒了喂狗,她抓一把柴灰把碗筷搓一搓放在一旁,打算等水打回来了再洗。
她坐在火堆旁拿起熊掌,熊掌腥臭,毛上带血,毛发里不知藏了多少腐肉污血,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只能去问胡老。
“熊掌毛深皮厚,生的不好拔毛剥皮,还是得煮,煮一个多时辰,把熊掌煮到七八分熟,熊毛和指甲一拽就掉,熊掌上的爪垫能剥下来。”胡老把他的经验告诉陶椿,“煮之前你得先拿水洗,不然煮出来的就是一锅臭水,肉也臭了。”
“还挺难处理。”陶椿说。
胡老笑,“熊掌好吃,麻烦也值了。对了,邬老三没大碍吧?”
“目前还好,我今夜守着他,只要不发热就能扛过去。”陶椿说,“正好我把熊掌处理了,免得打瞌睡。”
“这小子太莽了。”胡老叹气,“他要是也折在熊瞎子手上,他爹在地下还要再哭死一次。唉,太年轻了,冲动,熊瞎子是杀不完的,他回回拿命赌?亏不亏?唉,这次要是熬过去了,望他能长个记性。”
陶椿赞同胡老的话,但也能理解邬常安的做法,热血冲头了就什么都顾不上了,说到底还是太看轻自己的命,也太自信自己不会就这么死了。
她暗暗反省,以后遇见毒蛇可得谨慎再谨慎,不能让下意识的反应去控制自己的行为,她要是不慎再被毒蛇咬一口,可就没这个运道再活一次了。
从胡老那儿离开,陶椿回到邬常安睡觉的地方,她不在的时候,杜月把水送来了。她洗洗手探下邬常安的额头,温度好似正常,呼吸有点粗重,没什么问题,她去忙她的了。
陶罐里的脏水倒了再烧一罐,陶椿把碗筷洗干净放铜壶里,她去端个铜盆来,兑一盆柴灰水把熊掌泡进去。
不远处,胡家全带人把泡在盐水缸里的熊肉捞出来,他们削了木头做挂钩,一个个忙活着把四百来斤的熊肉挂起来,打算连夜熏肉。
陶椿把一釜水用完了,熊掌还没洗干净,她去找人帮她取水,路过靠着牛睡觉的人,猛地顿住脚。
她听见了呓语声,声音有点耳熟。
“阿胜?阿胜是不是睡在这儿?”陶椿胡乱拍醒一个人,“除了阿胜还有没有旁人受伤?有个人
在说胡话,你去看看,他是不是发热了。”
其他人被她吵醒,听了她的话,他们爬起来去找人。
“是阿胜,他烧糊涂了,叫不醒,说的什么也听不清。”陈青云喊,“去喊胡老。”
胡老听到动静已经过来了,他掏出几粒黑乎乎的药丸子让人给阿胜塞嘴里,“这是治风寒发热的药,有没有用我也不知道,眼下只能听天由命,你们看着他。”
“等天亮他要是还不退热,我就送他回去,我大伯就他一个孩子,他要是没了,我大伯大娘也活不了了。”阿胜的堂哥李山说。
他都这么说了,胡老能怎么说,换粮没有人命重要,他只能说:“也行,你再喊个人,三个人牵头牛,路上有照应。”
“邬老三怎么样?”李山问。
“还在睡。”陶椿说。
“散了散了。”胡老说,“都长个记性,往后遇事别冲动。之后的路都听我的,再有人不听指令,回去了跪陵殿。”
陶椿把陶釜递给胡家全,让他帮忙取釜水,她跟李山交代:“烧一罐开水,水里加一撮盐,有个咸味就行,今晚多给阿胜喂水。再把伤口洗一洗,重新敷药。对了,伤口敷了药就别再缠布,布不干净,还不透气,会把伤口捂坏。”
李山听得头发晕,他担心自己做不好,央求说:“大妹子,你能不能给他弄一下?你们女人心细,我手粗,担心再给他弄出血了。”
“也行,我那儿烧的有水,等晾凉了我拿过来。”陶椿答应下来,“不过我手上也有事,你不忙你帮我把熊掌洗了。”
“我还得守着阿胜……”
“得了,没药又没大夫,你守着也是干瞪眼,就像胡老说的,听天由命。”陶椿摇头,“你给他挪个干净的地方,离牛远一点,身下垫上东西,别直接睡地上。”
“我把他挪去跟邬兄弟睡一起。”
“那不行。”陶椿一口拒绝,“万一染上了呢?”
“行吧。”李山叹气。
陶椿站在空荡的地方吹一会儿风,她回去把吊在火堆上的陶罐取下来,撒点盐敞着口慢慢放凉。
半柱香后,胡家全用肩扛着陶釜送过来,陶椿再托他把装开水的罐子给阿胜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