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两口子团聚 秋收累人(第2/3页)
晌午时,陶椿从地里回来去杜陵长家一趟,她没提山陵使让她督促他盖豆干作坊的事,当然,他也没提请教的话,二人简单谈几句犁花生的事,她就走了。
陶椿离开后,杜陵长让他儿子去传话。但农忙的时候,不少陵户都是由儿女送饭去地里吃,很多人家家里没人,杜福海跑了几家都跑空了,他就放弃了,想着只要不瞎不哑,看见其他犁花生的人总会打听的。
随后陶椿就从陶青松那里得知,头一天去借牛犁花生的只有九家,第二天又来十六家,第三天余下的人家看其他人家赶牛犁地才急匆匆去借牛,她心里明白杜陵长并没有挨家挨户传话。
此时,陶家的两亩半花生早就犁完了,陶父也加入捡花生的队伍,陶青松因着大青牛被借走了一半,余下的一二十头牛拴在山坡上吃草就行,他也来地里干活儿。
定远侯陵松鼠多,耗子也不少,为了跟耗子、松鼠、兔子抢花生,陶家人天不亮就出门干活儿,天色黑透才挑担挎筐回家。
一日日忙下来,陶椿累得都要站不直了,也没了说话逗趣的精神气。陶桃和春涧也日日跟着下地,有两个小的做对比,她不好意思叫累叫苦,只能咬着牙闷头干。
陶椿忘记这是她回来的第六天还是第七天,三亩花生地可算侍弄完了。最后一把花生扔筐里,陶椿捶着腰躺下去,她望着湛蓝的天,还有遨游在天际的鸟雀,拉长调子说:“还是当只鸟舒坦啊,不用干活儿也有食吃。”
“你吃鸟肉的时候鸟还舒不舒坦?”陶母揪她一下,没好气地说:“一身的懒肉,没干几天活儿还羡慕起鸟了。”
陶椿哈哈笑,灰扑扑的狗闻声跑来,吐着舌头要舔她的脸,她一巴掌推开,说:“当狗也舒坦,我像个狗一样跪地里刨土,它悠哉悠哉地钻花生秧里睡觉。”
“你今晚睡院子里看门,让狗去你床上睡。”陶母笑着说,“还舒不舒坦?”
陶椿又推开扑来的狗崽子,嘴硬地坚持当狗舒坦。
陶母懒得理她,她抱走一捆花生秧,跟地那头的陶父说:“花生地里的土犁一道,我们又刨一道,趁着土松散,要不把菜籽种上?”
“没下雨,种上也出不了苗。”陶父惦记着收完花生接着要收麦子,麦子黄了,也该收了。
“要是一直不下雨,你就不种菜籽了?”人累狠了,心里都憋点火气,听不得反驳的话。陶母丢下花生秧,恨恨地说:“这会儿不种,等土又结实了,你这个老东西再来犁一遍,你一个人来,我可不陪你耗。”
“行行行,种种种,都听你的。等出不了苗,你挑担来浇水。”
陶椿猛地坐起来,她按住咬她裤腿的狗崽子,目光巡视着爹娘,她犹豫着要不要打个岔,再怼下去该吵起来了。
陶桃和春涧追着蜻蜓跑了,陶青松忙活着搓草绳,这三人都习惯了一到忙时爹娘就要吵一架。
“咦?你们看那是不是你们女婿?”陶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快活地蹦起来,这会儿也感知不到累了,她跑上地头招手,嘴里却嫌弃道:“他是个会享福的,我们忙完他过来了。”
陶父陶母之前争执的小火苗熄灭了。
邬常安大步跑起来,他的身影在陶椿眼里越来越清晰,她想起她走时留给他的话,眼里的笑意愈发浓郁。
急促的喘息声靠近,邬常安站定盯陶椿一眼,转而喊爹喊娘,先打听地里的活儿干没干完,再解释他没来帮忙的缘由。
有邬常安加入进来,他跟陶青松一起挑着花生捆往
回走,来回三趟,花生地里彻底空荡下来。
夜里,陶椿坐在床上,明知故问道:“怎么过来了?”
“我做梦梦见你想我,哭着喊着要我。”
陶椿斜他一眼,真不要脸。
邬常安开门倒水,回屋时在外驻足一会儿,一高一低两道呼噜声从不同的门里传出来,看来陶家人都睡着了。他迫不及待地迈进屋里,迫不及待地关上门,迫不及待地搂着媳妇歪倒在床上。
“我好累,胳膊疼,脖子沉,腰也酸。”陶椿捧着他的脸说。
“我来帮你揉揉……”
呼痛的声音渐渐变调,柔媚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院子里的两只狗崽子塌着耳朵走出去,一头扎进花生秧里。
*
“姑爷,你是来接二丫头回去的?”陶母问,“家里的麦子收了吗?”
“还没有,之前陵里的人忙活着盖澡堂子。”邬常安说,“咱家的麦子也还没收吧?”
“今天就去割麦子,我们去割麦,你爹去种菜籽。”到底还是陶母争赢了,陶父听从她的话去种菜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