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陶椿,刮猪毛了 猎鸟(第2/2页)
“这要是砍一棵,得上百年才能再长出一棵这么粗的。”陵长摇头,“你去旁的山头挑,主峰上的树动不得。”
“一棵木质坚硬的树,砍一棵能用一二十年。换成旁的树,要是用个几年就烂了,还得再伐一棵古树。”陶椿说。
“真砍不了,这要是砍了,你胡阿嬷能把我打一顿。你换个山头挑树,枣木、椿木、皂荚树、樟木都行,山里不缺古树。”陵长还是拒绝了。
“我晓得你要砍啥样的树,我帮你挑,你在家等着就行了。”年婶子说,“接下来几天我得带人去别的山头挑树、砍树、扛树,遇到合适的我先叫人放
倒搁山里晾着,晒得半干再给你扛下山。”
“行吧。”陶椿也没法子,她抬头往山上看,问:“你们在山上挑中了几棵树?”
“不少。”年婶子捏拳给她看,“都是我拳头这么粗的树,长在大树下面,不砍也长不大了。”
说罢,三个人往回走,陶椿把老两口送回去,牵着刀疤脸回去了。
傍晚,挑大陶缸的人回来,带话说巡逻的人今夜不回来,夜里歇在山谷里。
男人不在家,陶椿和姜红玉早早回屋歇下了。
*
隔天,陶椿把刀疤脸送去加餐时发现堆番薯渣的地方聚拢着一大群鸟雀,赶都赶不走,她回去喊上姜红玉,妯娌俩一人一把弓,各拎一个麻袋过去射杀鸟雀。
这是陶椿头一次发现自己的箭法了得,只要箭射出去,十箭能有六箭不落空,实在是聚拢来的鸟雀太多了,只要人不去驱赶,它们就不走,箭射过去它们也只是惊一下,换个地方继续噆食。
陶椿和姜红玉射了一天的鸟,傍晚回去,两条膀子都是酸的,但心里痛快得很,过足了打猎的瘾。
姜红玉把麻袋里的鸟雀倒洗衣盆里,两个麻袋凑了一大盆,估计能有二百只。
“我们还做卤鸟?”姜红玉还惦记那个味。
“一次全卤了吃不完,这个季节风大,不如试着卤熟后风干,等鸟肉里的水分没了,就是肉干了,可以撕着吃。”陶椿说。
“我喜欢吃肉干。”小核桃忙说。
“就是跟你做的猪肉脯一个味?”姜红玉问。
“或许吧。”陶椿也没吃过,“风干几天再蒸一下,蒸过再风干,我估计挺有风味,只要不坏,味道就差不了。”
“这天气坏不了。”姜红玉说。
妯娌俩说做就做,一个去做饭,另一个着手烧水,准备连夜烫毛。
天色将黑时,邬常安带着狗跑回来,还没进门他就大声喊:“陶椿,我们扛了三头野猪回来,要连夜分肉,这会儿要烫毛了,马上就刮毛,你快去听。”
陶椿一听立马放下手上的活儿跟他跑了。
姜红玉从灶房出来,老三两口子已经没影了,她一头雾水地问:“你小叔喊你小婶听啥?”
“刮猪毛。”
姜红玉想起来了,陶椿有个怪癖,喜欢听刮猪毛的声音。
野猪毛又长又硬,生刮刺耳,烫软后软硬适中,剃刀贴着猪皮划下去的时候,毛茬断裂声清脆,还有刀刃刮过温厚粗糙的猪皮嚓嚓响。陶椿从头到脚舒坦极了,她感觉有一柄没开刃的钝刀在她皮肤上刮过,皮肤先红后痒,毛孔都舒张开了。
三头野猪刮完毛,陶椿浑身轻飘飘的,脸颊都透着粉。
回去的路上,她忘了形,开心得一直追着狗跑,狗扑,她跳,还搂着狗带它用后腿走路。
“别摔了。”邬常安盯得紧。
“你来扶着我。”陶椿不顾还有邬常顺在,她娇滴滴地说。
最让她高兴的不是听了刮猪毛的声音,而是邬老三惦记着她的喜好,不顾旁人的打趣,兴冲冲跑回去喊她。
邬常顺这会儿装聋作哑,思及老三一回来就火急火燎往回跑,又急匆匆牵着他媳妇过来,迎着大伙儿的打趣陪她站在臭烘烘的肉案旁听声,他心想他要是个女人,他高低也得娇兮兮地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