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不开化的古人 谋算(第2/3页)
陶椿不推辞了,她咬一口柿饼,说:“挺甜。”
“一棵柿子树就摘了八十多个黄柿子,早防晚防,还是被鸟雀啄烂完了。”香杏说。
“今年冬天的鸟好像比往年多是吧?”杜月问。
“今年雪大,鸟在山里找不到食。”邬常安说。
“往年雪不大?往年的雪可不小,今年下雪还是晚的,我记得有一年还没进十月就下了一场雪。”杜星说。
“那是咋回事?就是鸟多了?还是老鹰跟夜猫子少了?”杜大嫂问。
“不该啊,今年山里的蛇还不少,有蛇偷吃鸟蛋,按说鸟雀多不了……啧,我想起来了,断头峰东边的一座山不是被猴子霸占了?猴子会爬树还吃鸟,是不是猴山上的鸟挪窝了?”杜月说。
“可能还真是这回事,烧陶的时候我负责做饭,早上起的早,天天看见一大群鸟从猴山那个方向飞过来。”邬常安说,提起烧陶,他想起老陶匠,不由问:“杀猪宰羊之后,陵长没安排人进山给老陶匠送肉是吧?”
“没听说,应该没有,雪下太大了,这时候没人敢进山。”杜月说。
“老陶匠要是缺粮缺菜,饿都饿死了。”香杏接话。
屋里一静,继而杜月说:“应该不会,陵长给老陶匠准备的肉和粮应该都是充足的。我听说老陶匠的儿子没了,原本两个人的口粮一个人吃,够他过冬了。”
“对了,你们在二叔家吃饭,慧弟妹回去了吗?”香杏问。
陶椿摇头,“还没出月子,不可能冒着严寒再回来。”
她没提石慧不肯再回邬家的事,免得再添风言风语。
一屋子人想起什么说什么,你一言我一句,柴都烧了两捆,话都没有掉地上的时候,一直没冷场。最后嘴巴说干了,提起要喝水,香杏跟她嫂子去灶房切肉准备煮火锅。
吃完火锅再喝碗山楂水,趁着身上暖和,陶椿和邬常安准备回去,走的时候还要把刀疤脸牵走。
“雪厚,你们有靴子不怕冷,叫它平白无故跟你们受冻干啥?等雪化了,我再送它回去。”香杏还舍不得牛爹。
“要不把它放出来,看它肯不肯跟我们走。”陶椿说,“我们大半夜过来就是为它。”
“看看就得了。”香杏不情不愿地进牛棚,牛没拴,她打开木门,说:“它不愿意跟你们走。”
然而牛头已经伸出来了,陶椿喊一声,它欢快地哞叫一声。
“我牛叔选择跟儿子回去。”杜星忍不住来一句。
邬常安:……
他压根没出声好吧。
刀疤脸走出来,陶椿和邬常安带头往前走,它甩着尾巴悠闲地跟上,头都没回一下,气得香杏抠一坨雪砸它。
“没良心,白对你好了。”她气得又掷一坨雪。
陶椿哈哈大笑。
邬常安回头摆一下手,转过头,他微微蹲下身,掐着陶椿的腰往上一举,送她跨坐在牛背上。
做完这个动作,邬常安暗暗喘几口粗气,他心里琢磨着受伤后疏忽了锻炼,力气有点不济啊。
目送邬老三绑上雪橇牵牛离开,杜家四口人进屋,出来这一会儿,身上又凉透了。
雪夜中,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声音,也见不到一个活物的影子。邬常安牵着刀疤脸行走在雪地里,他往后看一眼,见陶椿还好端端坐在牛背上,他安下心。
刚刚有一瞬,他恍惚觉得这是个梦。
到家,黑狼和黑豹迎出来,陶椿滑下牛背,邬常安牵着牛回牛棚。
有狗在家,陶椿不担心家里进野兽,她从雪墙和木屋中间穿过去,先去灶房点亮油盏,再引火烧锅。
铁锅之前卸下来了,再摞上去就不严实了,柴烟从缝隙里飙出来,陶椿忙舀半碗面捏成面团糊上去。
邬常安进门看一屋的烟,他把门敞着,问:“陵长大人,现在就烧水洗脚啊?一躺到床上就要睡觉,守不了夜啊。”
“先泡个脚换双鞋,我们烧个炭盆烤火。”陶椿抬胳膊闻一下,说:“我一身的味,又是油味又是烟味,烤火烤得脸上发干,我要洗一洗。”
邬常安提桶把半化的雪倒锅里,说:“把狐狸皮拿出来,我给你做一件狐皮袄,有个换洗的。”
陶椿睨他一眼,“不醋?”
邬常安仰着脸不看她,他绕个圈,说:“还行吧。”
陶椿笑一声,说:“行,待会儿拿出来,不过骨胶还够吗?”
“不用骨胶,骨胶粘的地方硬梆梆的,狼皮颜色暗看得不明显,狐皮不成。”邬常安说,“你有没有想要的样式?狐狸毛长,要是样式做不好就显得人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