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艰辛的带娃夜 母生女亡(第2/3页)
灶里的火烧着,锅里的蛋羹蒸熟了也没人去揭锅盖,陶椿等得打哈欠了,青果才睡熟。
怕孩子会受寒,邬常安抱着他坐在灶前烤火,说:“你先吃,你吃完了再给我端着碗,我胡乱吃一点。”
陶椿在他脸上摸一把,挑逗说:“有当爹的样儿了,看得我都想给你生个娃了。”
邬常安拄着下巴轻嗤一声,“真有孩子了,受苦受累的绝对是你,我巡山的时候,你像我这样抱着孩子还要洗碗做饭。”
陶椿掐他一把,用勺子舀蛋羹喂他。
邬常安尝一口,烫到他舌头了,他摆手不吃了。
陶椿瞥他一眼,她又舀一勺蛋羹吹了吹,狡黠地问:“像不像你娘喂你吃饭?”
邬常安朝她胸前看一眼,默不作声地吞下一口蛋羹。
陶椿哼一声,他闷笑出声。
“他没吃饭,夜里会饿醒吧?”陶椿问。
“饿醒了再说,这会儿要是把他喊醒,我俩是彻底别睡了。”邬常安是怕了,这小子太能哭了。
两个人吃完三碗蛋羹,干煸鸟肉浅吃两口,舀盆水简单擦洗一下就进被窝睡觉了。
陶椿压根不会带孩子,邬常安还有点哄小核桃的经验,夜里由他带着青果睡在床里面,陶椿睡在外面。
睡到半夜,邬常安陡然惊醒,他往裤裆里一摸,湿乎乎的,而罪魁祸首躺在尿窝里还在睡,他这下是真想哭了。
“陶椿——媳妇——快醒醒,这小子尿床了。”邬常安推了推旁边的人,“醒了吗?去给我拿条裤子。”
陶椿困得睁不开眼,她坐起来还眯着眼,又打个盹被邬常安推一下,她才醒过来。
“你说啥?”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小子尿床了,你给我拿条裤子。”邬常安又重复一遍,他提醒说:“你穿上棉袄,别冻着了。”
话音刚落,睡在尿窝里的孩子醒了,他也没睡醒,眯着眼爬进旁边人的怀里,伸手就往胸上抓。
邬常安头皮都炸了,他连滚带爬坐起来,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
“哇——”青果睡了一觉忘了睡前的事,发现床上的人不是他爹娘,他哭得比狗还惨,哭声要把房顶掀了。
邬常安双手抱头,他也嚎两声,这下不管用了。
陶椿把干净的裤子递给他,说:“你快换上,再把他的湿棉裤扒下来,这床睡不成了,我们换到隔壁屋睡。”
就是换个干爽的床榻,陶椿和邬常安也没睡成,这孩子一直哭,怎么哄都不行,蒸了蛋羹喂他,他不吃,喂他水,他不喝。两人也不敢折腾他,怕他冻着了,一直像老母鸡孵蛋一样把他圈在被窝里,由着他哭由着他打。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陶椿下床做饭的时候,腿都打哆嗦,头也是昏的。
米和番薯下锅煮,陶椿舀一瓢面,昨晚啥也来不及准备,今天只能烙两张死面饼子,晌午搁火堆上烤一烤再吃。
煮粥的时候,陶椿坐在灶前打瞌睡,猛不丁听见脚步声,她以为是接孩子的人来了,急急忙忙开门出去,一根毛都没有。她失望地叹一声,真是被折磨怕了,做梦都在想青果爹娘来把他接走。
屋里还有孩子的哼唧声,陶椿压根不敢进去,她走到路上往邬二叔家的方向看,这会儿还没人来接孩子,莫非石慧还没生下孩子?
粥煮好,陶椿把番薯粥舀盆里,她洗锅准备烙饼子,这次真真切切听到外面响起脚步声,她举起铲子跑出去。
“大堂嫂,你可算来了。”陶椿简直要喜极而泣,然而她发现翠柳的脸色不对,她脸上的笑落了下来。
“弟妹,青果还要托你再照顾一天,家里这会儿乱的很。”翠柳说,“小慧熬到天快亮才把孩子生下来,孩子落地就没气了。青果他爹这会儿还在忙着锯木板做个小棺材,待会儿出去把孩子埋了。”
“二堂嫂呢?她咋样了?”陶椿忙问。
“哭了一场,刚睡着,她也虚得不成样子。”翠柳抹一把眼泪,她哭着说:“刚当上娘就没了孩子,她要疼死了。”
“万幸大人还活着。”陶椿吁口气。
邬常安穿戴整齐开门出来,说:“大堂嫂,你留我家哄孩子,我过去看看。”
“别,别过去。”翠柳阻拦,“一会儿把孩子埋了,这事就过去了,我们都当这孩子没来过,免得二弟跟小慧一直挂怀,想起一次哭一次,身子哪受得住。我来给孩子喂个奶,待会儿还回去陪她。也是过来跟你们说一声,不用过去探望,等你们大哥大嫂回来,你们叮嘱一句,也别去探望。”
陶椿叹一声,“行,我们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