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说破 了断(第2/3页)
移开堵在门后的桌子,陶椿打开门,屋外天色还有些发青,天刚亮。
陶椿拿锹扒开雪,先拿一坨狼肉进屋解冻,两只狗抖着毛跑来,闻见味,它俩欢喜地要把屁股扭脱臼。
陶椿点燃火,烧水的功夫,她取两个苞谷坨领着狗去牛棚喂鸡,这五只鸡住牛棚也习惯了,有人喂食,天天擎着脖等着。
早饭是猪肉萝卜馅的饺子,陶椿思及昨夜捂不暖被窝,她拿黄精煮一罐水,饭后喝一碗,随即拿着弓箭和苞谷继续去诱鸟射鸟。
“今年冬天的鸟雀好像比往年多,是不
是?”陵长问老婆子。
年婶子没注意,听他这么说,她抬头望天,天上飞过的鸟成群结队的,她家的房顶上也落了一排羽毛蓬松的麻雀。
“好像是有点多,鸟多了,明年庄稼的收成不咋样啊。”年婶子说。
陵长没说话,晌午的时候,他让路过的巡逻队挨家挨户传话:老少爷们儿冬天没事做别窝床上孵蛋,拿箭出来射鸟,冬天多猎一只鸟,明年多收一碗粮。
巡逻队在陵里转一圈,傍晚时转到邬家门口,见邬家门外的雪堆上倒了一堆结冰碴的鸟毛,他们不由想陶椿又走在众人前面。
陶椿还在洗碗,听到狗叫她快步跑出来,问:“你们谁家有老面酵子?明天能不能给我捎一坨来,我想发面蒸包子。”
“我家有,三嫂,我明天给你送来。”阿胜忍不住开口。
陶椿的目光移到他身上,她听出来声,见阿胜更换了巡逻队,想着他已经有远离的态度了,她就没再“另眼相待”。
“行,那谢你了。再劳烦你们一个事,火锅料已经熬好了,你们见人说一嘴,想换火锅料的,接下来三天能上门。”陶椿说。
“第四天不能上门?”有人问。
“下一个巡逻队巡逻的时候,我跟邬老三一起去,到时候我不在家。”陶椿说,“我巡逻的时候,要是有人遇见我,我可以把火锅料送上门。”
“你巡逻?”有人不可置信地问,“你一个女人巡什么逻?这天儿,人坐家里都冷,你还往外跑?”
“是啊。”陶椿说。
“走了走了,冻得要死,回去了。”李老大对陶椿的事不感兴趣,懒得站在她家门口听她啰嗦。
此话一出,巡逻队原地解散,三五成群,十来个人分三波往回走。
阿胜再三回头,他匆忙跟堂兄弟说一声,大步折返到邬家,黑狼和黑豹跟他相熟,吠叫两声做个样子就不叫了。
陶椿又开门出来,见是他,她拧眉道:“有事?”
阿胜扯掉凝结了冰霜的面巾,噗通一声跪下,他直直盯着她,哀伤地说:“对不住,我连累了你。”
陶椿吓了一跳,“你赶紧起来,糊涂了?说的什么胡话?跪什么跪?”
“没说胡话,是我对不住你,我连累了你。”阿胜听有脚步声靠近,他不敢再跪,起身后三两步走到灶房门口,他低声说:“邬老三是不是因为我跟你吵架了?你去巡逻是不是他逼的?你别听他的话,他那个狗东西是想要你的命。他待你不好,你跟着他也过不痛快,陶椿,你跟我吧,我会好好待你。”
“阿胜,你干啥呢?”杜月的大哥不放心地喊一声,得亏他留着意,一看阿胜折回来他也跟来了。
然而没人理他。
“如果邬老三薄待我,我因你跟他生隙,你是罪魁祸首你知道吗?你想娶我是因为我救了你,但我为什么要改嫁跟你?因为你害了我?”陶椿嗤笑,“我觉得好笑,你觉得好笑吗?”
阿胜面露羞愧,但仍执意说:“他待你不好,你还……”
“谁跟你说他待我不好?你在说什么梦话?”陶椿瞥见有人过来,她停下话茬,说:“杜大哥是吧?我没事,你先回去吧,我跟阿胜说几句话。”
杜月的大哥没想到她会赶人,他看阿胜几眼,心里拿他跟邬老三比量,阿胜年纪小,还没长开,单薄的身板没什么男人味,邬老三瘦而不柴,腿长肩宽,还长了个俊脸和一张会哄人的嘴巴,除了怕鬼这一点,样样完胜阿胜,陶椿只要长的有眼睛都不会跟阿胜瞎搞。
“行,阿胜早点回去啊,天快黑了。”杜月的大哥离开。
但男人总归是男人,力量比女人大,杜月的大哥仍不放心,他走了一段路又停下脚,踢着雪盯着邬家的房子。
“你对邬老三挺有恶意啊,你跟他不是好兄弟?他是啥样的人你不清楚?你对他的妻子有不轨的心思他都忍着恶心瞒着我,怎么可能因为你薄待我?”陶椿掀起眼皮看他,“巡山是我自己要求去的,我想成为年婶子那样的人,这下你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