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羊肺汤 粉条行情大好(第2/3页)
陶母心里挺得劲,她笑着说:“这婚事是山陵使保的媒,他眼光好,我那女婿挺不错。再一个,椿丫头就是嫁出去了,她心里还是惦记着娘家。”
“惦记着娘家该教我们咋做粉条。”老婶子拿眼夹陶椿,“我用番薯粉咋做不成粉条?煮开成番薯豆腐了,热的时候黏的很,凉了又嫩的很,擀也擀不成,切也切不成。丫头,你给婶子说说,这个要咋做?”
陶椿笑着摇头,“说不得,我要是说了,我们胡陵长要找来干仗的。”
“干仗就干仗,我们不怕他。”老婶子声高势盛。
陶椿不再接话,走到岔路口,她冲老婶子摆手:“婶子,得空去公主陵做客,去了到我家吃饭。”
老婶子见她的嘴比蚌还紧,她只能无奈作罢。
离得远了,陶母说:“你们做粉条的法子不会被人学去吧?你这儿口风严实,保不住就从其他人嘴里漏出去了。”
“没事,最关键的一步只有我们两口子跟我大哥大嫂知道,还有小核桃。”陶椿心里有谱,番薯磨浆、滤渣、晒粉这些步骤瞒不了人,也好琢磨,但最关键的是熟浆拌生粉,这点不容易想到。再一个,只要他们陵里做的粉条充足,价格合理,供得上卖,以陵户们得过且过的心态来看,他们更愿意拿番薯换,而不是自己一家人费力巴哈折腾半个月做几十斤粉条。
回到家,冬仙舀两盆温水端出去洗羊肺,陶母拿锹去铲雪拔蒜苗,陶椿和陶桃无事可做,她俩在檐下踢猪尿泡。陶桃腿脚灵活,花样也多,猪尿泡在腿脚间踢出残影了。
邬常安把两张皮子硝好,也加入进来,他蹦得高,腿又有劲,能把猪尿泡踢到屋顶上,风吹下来,他再给踢上去。
陶桃不服输,她也用力地抬高腿,使劲把猪尿泡往屋顶上踢。
陶椿身上不方便,她缩着手站檐下看他俩比赛,不由说起风凉话:“你俩就踢吧,小心猪尿泡挂屋顶上下不来了。”
话音刚落,邬常安踢上屋顶的猪尿泡没动静了,他后退着往屋顶上看,猪尿泡被一坨雪挡住了,风吹不下来。
“乌鸦嘴。”他伸手指陶椿,他怀疑她是不是动用鬼力了。
陶椿走出檐下往屋顶上看,笑着说:“你拿棍子给戳下来。”
陶母听见院里的声没了,她走出来看,说:“挂上面了算了,叫你哥下午再吹一个拿回来。”
用棍子戳不下来,邬常安从仓房里搬来梯子,他爬上屋顶,一时起了捉弄心,他捏一坨雪扭身砸陶椿。
“你信不信我撤梯子?”陶椿威胁他,“待会儿我们吃饭,你坐屋顶上闻味。”
“你撤梯子,我丈母娘会给我搭梯子。”邬常安又抓一坨雪往下扔,还不忘问:“娘,你给不给我搭梯子?”
“给。”陶母笑,“快下来,别摔了。”
“屋顶积的雪厚,我把雪扫下去。”邬常安说,“媳妇儿,给我递个扫把。”
陶椿瞪他一眼,她想了想,进屋拿根麻绳,又拿个镰刀绑在长棍上递上去。
邬常安握着长柄镰刀在积雪上划一刀,刀刃太薄不好使,他下了梯子进仓房找个木耙子,再劈三个竹片卡在耙子缝里。他再次爬上屋顶去搂雪,一耙子下去能掉一筐的雪。
雪还没搂完,羊肺汤炖好了,陶母喊女婿下来吃饭,“你爹跟你哥晌午不回来吃饭,不用等他们了。”
邬常安应一声,他三两步从梯子上跳下来,说:“我吃完饭再上去弄。”
陶母给他盛一大碗羊肺汤,说:“你就是闲不住。”
“他在讨丈母娘的欢心。”陶椿说,“来这儿了他还不好好表现。”
邬常安瞥她一眼,说:“我勤快点,你脸上有光。”
陶椿一噎,她脸上有点发热,忘了才出锅的汤烫嘴,她魂不守舍地喝了一口,给她烫得哇哇叫。
冬仙毫不同情地笑出声,她瞅邬常安一眼,这个快嘴子也该烫舌头,说不出话才好。这两口子也不知羞,腻得她都没胃口吃饭了。
“好好吃饭。”陶母提醒,“尝尝
我做的羊肺汤好不好吃。”
陶椿舀半勺醋倒汤里,加了醋的羊肺汤爽口多了,膻味也淡了些,她吃口羊血,又嫩又滑,羊血咕噜下肚,淡淡的膻味充斥在嘴巴里,再抿口汤,醋酸冲散羊膻,激得唇舌间冒口水。
“好鲜,鲜羊血只膻不腥。”陶椿说。
“新鲜的羊肉也是,有膻味没腥味才是好羊肉。”陶母已经吃半碗了,从头到脚都暖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