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事赶事 娘家来人(第2/3页)
“你回去问问青峰,他前两天一个人进了野山,也是胆大包天,不拿自己的命当命。”陵长说。
胡老安静了一瞬,反应过来,他起身就往外走。
胡家全没动,他继续说换粮的事,“今年用陶器换了不到两千斤的米,明年陶器要是不降价,可能还不如今年。”
陵长跟年婶子齐齐叹气。
“看明年朝廷给不给我们安排新的陶匠过来,只指望老陶匠一个人,一年顶多烧三窑陶,就是降价了,量也跟不上。”陵长说。
“旁的事还有吗?”年婶子问。
“噢,要额外给陶椿五十斤米,这是我二叔请她出手救阿胜的时候许诺的。”胡家全说。
年婶子点头,“晓得了。”
另一头,陶椿跟邬家兄弟俩已经到家了,到家发现家里来客了。
“弟妹,你瞧瞧,看谁来了。”姜红玉快步走出来,“你娘跟你哥来看你了。”
陶椿有点晕,今儿是什么日子?哪来的这么多的事?
她暗暗吁口气,笑着问:“娘,大哥,你们啥时候来的?”
“昨儿天快黑的时候到的,前天山陵使路过定远侯陵,他让我们过来看看你,我跟你哥昨儿天不亮就出门了。”陶母打量着陶椿,她紧张地问:“你见过你们陵长了?他是咋说?罚没罚你?”
“娘,你让我们喝口水了再说。”邬常安插话。
陶椿先去洗把脸,姜红玉看她头发脏得打缕,棉袄脏得发亮,脚上的鞋更是看不出原色,她提桶水进灶房,准备烧一锅洗澡水。
陶椿勉强把自己打理清爽了,她打起精神,拎个椅子坐下说话。
“陵长没罚我,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她说。
“真就这么过去了?”陶母不敢相信,“都惊动太常寺的人了,你姨母都受刑了,我还以为你这次要受一番罪。”
邬常顺疑惑,他插嘴问:“婶子,那些事又不是我弟妹干的,她受什么罚?”
“对啊,都是诬告的,我们陵里的人都不相信陶椿是那种人。”邬常安给丈母娘使眼色,“山陵使认为陶椿无错,我们陵长也是。”
陶母愣了又愣,她大概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都过去了,不提了。”陶椿一言蔽之,“娘,家里的松子打没打?”
“打了,再不打就下雪了。”陶青松接话,“等不到你们回去,我给你们带了十斤来,还没来得及炒,你自己炒。对了,之前逮的鱼也熏好了,给你带了十五条。”
“我们在路上也逮了不少鱼,熏了两天,都带回来了。”邬常安想起来了,“哥,你快把这个包袱和这个坛子里的熏鱼拿出来挂起来,鱼还没熏干,还要晒几天。”
“给我看下你的伤,一提你就躲,伤的指定不轻。”邬常顺还记挂他的伤。
“姑爷受伤了?”陶母大惊。
邬常安顺势脱下油光发亮的黑袄,肩膀上碗口大的伤口露出来,陶母吓得惊叫,陶青松惊得站了起来。
邬常顺“呜”了一声,他咬牙盯着老三肩膀上的肉坑,伤口狰狞得让他眼疼,凹凸不平的血痂看得他心里发闷。
“一大块儿肉都没了,你疼不疼啊?”邬常顺心疼得快要哭了。
“不咋疼了,就是痒,在长肉。”邬常安把棉袄又穿好,“长肉的时候痒的很,我夜里睡觉还要把手绑起来,就怕伸手去挠。”
“这咋伤的?”陶青松问。
“遇到黑熊了,他追着黑熊砍。”陶椿趁机告状,“大哥,你记得教训他,他杀黑熊的时候猛的很,不要命地往上扑,要不是刀疤脸,噢,就是我们带回来的牛,要不是它突然从林子里闯出来去挡了一下,他已经丧命熊爪了。”
邬常安:……
他瞪她一眼,他处处帮她,她却在他背后插刀?
邬常顺气得拧老三耳朵,“你杀头熊就能给爹报仇了?还是你死了爹能活过来?”
邬常安嗷嗷怪叫,“哥,给我留点面子,我丈母娘跟我大舅哥在这儿看着呢!”
“不用管我们,他该打。”陶母笑了。
趴在院子里的狗突然站起来冲外面叫几声。
“好热闹啊,家里来客了?”
邬常顺丢开手,他往外看,见是阿胜跟李山还有他们的爹娘过来了,他纳罕道:“咋这会儿过来了?回去了没歇着?”
“我们来谢老三媳妇,要不是她,我们阿胜就没命了。”打头的于婶子说,“阿胜回去说他被黑熊抓伤了,半条胳膊的肉都没了,夜里还发高热,烧得醒不过来,水都喝不进去,多惊险啊。”
“进来坐。”姜红玉带着小核桃拿板凳出来,说:“得亏我弟妹跟过去了,不然老三跟阿胜都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