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到家 逃过一劫(第2/3页)
“这……”陵长犹豫,见山陵使骑上牛走远了,他惋惜一叹,这就没法跟他论证无风不起浪这句话对不对,无风不起浪,浪起又不是只能是风吹的。
“你也不用担心他去问旁人,他单独跟你说,而不是当众宣布,就是罚不罚都由你的意思。”年婶子继续说。
陵长信她的话,又问:“你咋看这件事?”
年婶子摇头,“我得等陶椿跟邬老三回来了问问再说。对了,你打发几个人去把青峰喊回来,录事官走了,不用他再守在山谷等换粮队。”
“好。”
提及粮,陵长瞬间把陶椿的事撂在脑后,他惦记着割回来的稻子,今年收成好,稻粒饱满,他得去挑一些留下来当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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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山谷寻胡青峰的四个人之中就有邬常顺,得知录事官和山陵使都走了,他心里大松一口气,既然都走了,那就说明不找陶椿的麻烦了,陶椿八成是被污蔑的,老三没当绿头王八。
胡青峰不在山谷,他一大早又溜去野猴岭,他对昨天猴群的反应太好奇了,不过他这趟没碰到野猴。
傍晚,胡青峰回去的路上遇上寻来的四人,胡家文二话不说,看见人就把堂弟摁在地上捶一顿。
“二叔挺谨慎的性子,咋就养出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儿子。”胡家文无奈,“你一个人就敢去个不熟悉的山?你就不怕遇到野猪野狼把你吃了?”
“我会爬树,还带了干粮,能吃好几天。”胡青峰得意地笑,“你别跟我说我爹,依他的性子,我们都躲在家里算了。”
胡家文又捶他一拳,“等你爹回来教训你。”
回到山谷,夜已深了,老陶匠的门关得紧紧的,屋里也没个动静。
邬常顺喊了几声没人应,他郁闷道:“人睡死过去了?”
“他就是这样,我来了三天就见过他两次,他白天在山上砍树,晚上回来进门就不出来了。”胡青峰说,“进来吧,我这儿还有点干粮,将就吃一顿。”
然而不多一会儿,老陶匠过来敲门,他让邬常顺他们明天去山上帮他把砍的树枝搬回来。
邬常顺等人没拒绝,隔天去帮忙搬了一天的树枝,又在山谷里过了一夜才回去。然后半路遇上从双峰山那边回来的换粮队,见他们一半人都挂伤,不由大惊。
胡家几兄弟凑在一起谈路上发生的事,邬常顺则是扯着老三落在后面,他脸色凝重地问:“老三,你跟我说实话,弟妹在山外的时候是不是跟一个账房的儿子私定终身?”
邬常安一脸懵,“啥时候的事?谁瞎传的?没有的事。”
邬常顺脸色轻松下来,“真没有?”
“没有。”应该没有吧?邬常安不确定,他不清楚,他下山后就跟“陶椿”见过一面,之后都是“陶椿”的姨母找他说事,他对她在侯府的情况不了解。
“没有就好,你不晓得,前几天山陵使带了三个录事官来,他们一口咬定弟妹不顾陵户的身份在山外跟一个账房的儿子私定终身……还吞药殉情。”邬常顺把之前的事一一说了。
邬常安白了脸,他忙追问:“之后呢?”
“我们都说弟妹不是那种人,陵长说是那个什么账房诬告弟妹,前天一早,山陵使跟录事官都走了。”
邬常安闻言忙去找陶椿,他把他了解的三言两语跟她讲清楚,“你打算咋办?要不不承认山外的事?一口咬定那乱七八糟的事都是假的,反正也不是你做的。”
陶椿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去问问大哥……大哥,这事咋还有录事官掺合?有人告我?”
邬常顺已经追上来了,他没听见老三跟陶椿嘀咕了什么,他左右看看,说:“我听你大嫂说好像是账房的儿子死了,账房去太常寺告你装病躲山外享乐,为了跟他儿子厮守,宁死不肯回山。假的吧?”
陶椿点头,“对,假的。”
她吁口气,她就知道会有这一出,原主跟李少安相约殉情是真,她代替原主之后活了下来,那时她就知道,只要李少安死了,他爹肯定不会放过她。故而这些日子以来,她在陶父陶母面前积极认错,努力当个幡然悔悟的孝心女儿,就是想真到了这一步他们能想法子捞她。来到公主陵,她更是努力的在陵长面前刷好感,最后发现换粮的前景不佳,她隐晦地表明她或许能想到解决办法,就是希望他能在关键时候说句维护她的话。
事情的发展在她预料之中,但结果好似出乎她的意料,山陵使和录事官都走了,这表明查处这件事的权力落在陵长手上,而陵长惩处人多是罚跪陵殿,而非夺命。